2015年6月19日星期五

《纽约时报》听“中国模式”研究者张维为批唱衰中国论


在上海复宣酒店用餐期间,张维为阐述了共产党统治下的中国为何肯定会成功,继而推翻西方唱衰者的悲观预期。

张维为有关威权主义政治经济发展的“中国模式”理论,影响了中国高层领导人。身为复旦大学的政治学教授,57岁的他更多的是借用孔子的理论和统计数据,而非马克思主义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但在矛盾论述俯拾即是的中国,大家都觉得这样没什么。

我们吃得很快,因为张维为要在“中国话语高端论坛”上发表演讲,这是他在复旦组织的一个系列活动。经济学者史正富将承担一项艰巨的任务,为中国从1976年文化大革命结束以来,令人眼花缭乱的发展,构建一套连贯的叙事。张维为说,这些演讲可以讲述中国自己的故事,有助于反驳外国人对中国的“坏话”。

在酒店餐厅的包间里简单用餐期间,张维为谈到了数字,以及中国自己对好政府的构想。

中国的规模意味着,以个人权利为出发点的“西方式”自由是不行的。“中国是一个超大型的国家、超大型的社会,说它规模超大是因为有大量人口,它的规模大约相当于100个欧洲国家,”他说。“那么怎么应对中国的问题?”

“比如,一个是只有60名学生的小学,一个是像复旦这样有2万名学生的大学。都是学校,但管理完全不同。想处理个案,但得重视问题的规模。这能让社会更好地发展,”他接着说。没有足够的律师来走法律途径,“我们想用其他办法来解决问题,比如行政干预或政治。”

饭后,我们赶着去演讲现场。我提到了800年前,英格兰国王约翰(King John)在叛乱贵族的压力下接受了《大宪章》(Magna Carta)。

“中国考虑过,这是我们领导人的基本构想,”张维为说。“孔子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换句话说,能自我维系的政府才是好政府。

“我认为主要的问题,这么多西方人和西方媒体指责我们的主要原因是意识形态方面的。但中国共产党不是苏联式的共产党。我们受够了,”他说,并厌恶地皱起了脸。

在演讲现场,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20岁的经济学本科生,叫查尔斯·刘(Charles Liu)。

他说自己来这里是因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听到中国经济学家对中国经济的分析。

“我和很多同学都对中国在经济改革上取得的巨大成功感到自豪,也好奇取得成功的原因,”他说。他还表示,主流经济理论大多来自西方经济学家,“但他们并不能真正了解中国”。

在政治上,他认同张维为的观点。美国的民主被富有的利益集团绑架,即将失败。他接着表示,中国对选贤任能的治理方式很有经验,不同于民主,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但他也没有以马克思为指导,而是寄希望于唐朝和宋朝的中国传统。

拥护共产党的人频频求助于中国传统,而非马克思来解释好政府,这一点令我吃惊。那次活动结束几天后,我改变了主意,让张维为谈谈马克思。能评论一下马克思《共产党宣言》中的段落吗?在那一段中,马克思描写的情形令人着迷:“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共产党的创始人似乎是在说,个人的自由是必不可少的。威权主义者认为这一点有问题吗?

对此,张维为也有自己的答案。他说,在中国,马克思的说法被认为是“在很久的将来才会达到的理想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