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9日星期日

八卦:习近平大范围收回兵权 要的是忠诚



  北京时间8月6日,中国官媒刊发题为《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之九: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的文章,陆媒在刊登此文时,多用了《习近平:听党指挥是强军之魂 确保部队绝对忠诚纯洁可靠》予以报道。在郭伯雄、徐才厚案之后,即使是谨慎小心的陆媒,也读懂了中共这次治军在清理腐败后的另一重含义,就是军委主席要收权。
  “正是神都有事时”,习近平任重道远,走马上任。因为对于腐败的深恶痛绝,或许也是因为见到徐才厚、郭伯雄对于胡锦涛的阴奉阳违,有意架空,更有可能是对党权、军权的辩证认识,习近平在军中从四个方面开始大范围的收权行动。
  四大举措
  其一就是在军队内部的强力反腐,几十名“军虎”的落马是最强有力的展示肌肉的行为。
  其二,在军队政治思想教育方面,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对“军委主席负责制”的强调。
  整个2014年、2015年军队政治思想工作的基调都是基于此态度之上。从2014年年底开始,中央军委副主席范长龙就在古田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要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坚持以习主席系列重要讲话为科学指南,坚定自觉维护和贯彻军委主席负责制。”
  随后,另一位军委副主席许其亮在《人民日报》发表学习十八届四中全会的文章《深入推进依法治军从严治军》,也同样强调:“军委主席负责制,是宪法明确规定的我国军事制度的重要内容,是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根本制度的最高实现形式。要围绕贯彻军委主席负责制,完善和落实相关制度机制,确保全军一切行动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习主席指挥。”
  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主任任天佑少将就表示:“必须更加自觉地执行和维护军委主席负责制,确保党指挥枪的原则落地生根。”2015年1月28日,《解放军报》再度在头版刊发评论员文章称,“贯彻军委主席负责制,必须坚持全国武装力量由军委主席统一领导和指挥,国防和军队建设一切重大问题由军委主席决策和决定,中央军委全面工作由军委主席主持和负责,严格落实军委工作规则”。
  其三,就是军队将领的集体“表态效忠”。
  2014年3月7日和4月2日,中国军方喉舌《解放军报》整版刊登了中国七大军区以及空军、海军、第二炮兵、武警、总政治部和总参谋部的18位主管将领 “表态效忠”的文章后,一时引起舆论哗然。这并没有结束,在16天之后,该报再次刊登17名七大军区及四总部副司令、总政主任助理、总参谋长助理等副职将领的“表态”文章。
  据悉,这些文章是3月24日至29日在北京举行的“第二期全军高级干部学习贯彻习主席系列重要讲话精神研讨班”上,各位将领的发言稿。但是如此“大张旗鼓”地公之于众,用解放军防化学院前副院长徐光裕少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话称,“这是自从邓小平1970年代末期复出以来,近30多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更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两次高层将领的表态公开报道时,《解放军报》也是“费尽心机”,罕见的排版和近乎直接点名的方式,大含“人人过关,立字为据”的意味。
  其四,就是亲自召集“新古田会议”这一政治信号。
  要理解习近平对于“军委主席直接领导军队”的态度,尤其要注意“新古田会议”这一动作。2014年11月1日,习近平亲赴其主政多年的福建,在当年举行“古田会议”的龙岩市上杭县古田镇主持召开全军会议。这次会议“由习近平亲自提议”,人员构成则更为“高配”——包括习近平在内的11名中央军委成员全员参加,王沪宁、栗战书紧随左右,官媒报道,“四总部有关领导,大单位主要领导和政治部主任,军委办公厅领导,副大军区级和军级单位政治委员,总部和大单位机关有关同志,基层和英模代表,以及公安部有关领导共420余名代表出席会议”。1929年“古田会议”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确立了毛泽东在红四军中的领袖地位,确立了党领导军队的方针。而善用政治符号的习近平也正是寄望通过这次会议,重新在军内强调、理清“谁服从谁,谁领导谁”的问题。
    制度重建
  在所有国家的政治架构中,如何妥善安排和控制住军队,一向是一个讲求政治智慧的命题,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军政府的状态。对此,欧美国家多是军队国家化,文人治军,将军队剥离出政治之外。中共因为发展、壮大、建国的特殊历程,让其选择了一条党军合一的制度模式。
  单单从表面上看,对于军队的领导,是中国最集权的体制,同时也是最不集权的体制。为何会有这种结论,要从两个方面解读。
  称其为最集权的领导体制,是因为在民主集中制的大原则下,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兼任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国家军委由主席、副主席(若干人)、委员(若干人)组成,领导全国武装力量。宪法同时规定,国家军委对全国人大和全国人大常委会负责,每届任期与全国人大每届任期相同;国家军委实行主席负责制。实际上,国家军委和中共中央军委是“两个牌子、一套人马”。目前中央军委有11人,常态是“一正两副”构架,习近平担任主席,范长龙、许其亮两名副主席,其余8人分别是“四总”一把手和国防部长、海军、空军、二炮司令员。而政府体制内的国防部长,也只是个虚名,目前只承担军事外事活动,没有实际军事指挥权。可以说,拥有230万常备军的解放军的控制权,实际就是掌握在中央军委这11人的手中,而军委主席作为军委“第一人”,是名副其实的三军统帅。
  但是同时,中共对军队的领导又是最不集权的体制,原因也恰恰出在军委主席的身上。中国政治依然充满浓厚的“人治”色彩中,如果军委主席是一个强势的领导人,如毛泽东、邓小平、习近平,甚至包括江泽民,那他们对于军队的掌控尚能够得心应手。作为执政党总书记的他们即使出于最基本的忧患考虑,也不会容忍军队藏污纳垢。
  一旦出现“弱势”的胡锦涛担任军委主席的情况,那么问题就会集中爆发。一则老人干政的旧因之下,胡锦涛对军队难以插手。二则其本人性格偏向守成,有一种“既然难以插手,索性就不管”的心态在其中,这就给郭伯雄、徐才厚等拥兵自重,架空高层有了可乘之机。
  尽管中共在如何平衡军队与政治关系的问题上也曾费尽心机,例如严格控制军人在政治局中的数量。以“文革”后中共历次党代会来看,军人在中央政治局委员中的人数是逐届下降,中共九大最高峰时的9人,除1992年十四大刘华清上将以军委副主席身份担任过一届(5年)政治局常委外,从十五大起再无军人入常。可以说,军人入常在近30多年来只是特例,而非惯例。从十五大起,军人政治局委员,固定为两名军委副主席。
  这些在制度建设上的努力却远远不够。郭伯雄、徐才厚两人就证明了这一切,对此可以说邓小平开了一个并不好的传统。“老人干政”的旧习之下,政治元老会选择自己的“代言人”出任军委副主席,邓小平给江泽民选择了张震和刘华清,江泽民给胡锦涛选择了郭伯雄和徐才厚。这是直接导致这些将领自恃有靠山,有恃无恐的原因。
  前事之鉴,后事之师。虽然目前军委主席和副主席已经各归本位,没有僭越之事,但是制度才是错误不再出现的基本保证。在党政体制已经日渐走进现代化之际,军队领导体制不妨也进行一次大变革,让每届军委主席自主提名副主席人选,中央讨论后决定是否任用。这就能够让每届新任军委主席能够如虎添翼,手脚皆可控制,而非胡锦涛与郭、徐关系那样,手脚如束绳,十年被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