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2日星期二

卡特罕见错惹越南 美国南海尴尬


  2015年香格里拉峰会期间,美国国防部长卡特(Ashton Carter)在5月30日的演讲中,呼吁南海声索国各方皆停止在南海的行动,这在美国过去官方的公开表态中并不常见。外界舆论普遍认为卡特这番话的矛头主要对准的是中国。可没想到,卡特此话一出,第一枪对准的居然是越南。
  卡特5月31日到访越南海防市一个海军基地,并上船参观,他向媒体表示,他将会促请越方放弃在南海填海造地的计划。从单方面对中国喊停,到开始对菲越喊停,美国的变化说明了什么?是美国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更加公平了吗?
  事实上这并不是美国第一次公开呼吁各方停止。美国国务院亚太助卿拉塞尔(Daniel Russel)5月13日在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一场听证会中强调,美国优先考虑外交手段来应对南海问题,美国不支持任何一方在南海有争议海域的造地工程。2014年中国南海填海造陆的行动引发关注后,美国在当年8月的东盟峰会上提出冻结南海倡议。虽然此前美国一直在支持菲越进行武力战备,并提供资金和军事援助。但是主张各方保持冷静,谁也不要轻举妄动。各方不再夺取岛礁与设立前哨站;不改变南海的地形地貌;不采取针对他国的单边行动。这既是对中国的约束,也是对菲越的约束。目前卡特呼吁各方保持克制停止扩建与此前的冻结南海倡议一样都是针对南海诸国而非只是中国。
  比2014年冻结南海倡议仅仅得到菲律宾支持更进一步,今年美国呼吁各方停止扩建的行动连菲律宾的支持都没有争取到。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菲律宾军方除了在制衡中国上附和美国,在南海扩建上并没有回应美国。
  从站在盟友的一边针对中国,到相对公平的呼吁各方同时克制,看似美国的行为更加公平,实际上美国推行自己主张的挫败也如影随形。美国变身南海调停者后开始坐蜡。
  南海早已进入各自圈地划势时代
  美国构想响应者寥寥在于南海格局已经生变。目前南海已经形成了各国各自开发的态势,而美国力主各方停手实际上走到了各方的对立面。


  卡特到访越南

  越南作为在南海开发上走得较远的国家,并不认同美国。在南海地区,占领岛礁最多的当属越南,共占有包括南威岛、景宏岛在内的共29个岛礁。越南一直对部分小的礁盘进行扩建。且越南已经划定185个区块,与50多个外国石油公司签订石油勘探和开发合同。南海油气的开采也成为越南的最大经济支柱,并且使越南从一个贫油国变成石油出口国。石油收入约占越南国内生产总值的24%。作为南海开发的主力国家,越南早已把在南海的建设当成了核心利益。
  菲律宾本身也有在南海建造机场扩建岛屿的计划,近日的东盟峰会上菲律宾彻底转变了在南海问题上责难中国的姿态。文莱、马来西亚作为与中国关系较好的南海声索国家,更是一直闷头开发,鲜有挑刺声音。
  马来西亚,石油来源几乎全部取自海上。马来西亚已在南海海域打出近百口油气井,年产石油3,000万吨。低油价使仅2,800万人口的马来西亚竟有1,000多万辆机动车。2010年马来西亚油气出口总额高达230亿美元,约占全国出口总额的11%。在文莱,该国与壳牌公司合资建设的海上石油平台就超过240座。根据文莱官方文件上的声明,其经济区包括我国的南通礁及南沙3,000平方公里的海域。与菲越一样,本身就是开采大户的马来西亚、文莱根本无从指责中国。对于刚刚开始在南海采油的中国来说,如果采取美国的建议停手,损失并不多,但是对于其他南海国家来说却是极大的束缚。
  菲越不跟随美国责难中国,马来西亚、文莱对中国填海造陆、开采石油不闻不问,这说明南海已经进入了各自开发、凭实力瓜分的时代。与其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不能进行,不如各国先对自己实际占有地域的充分开发。中国此前一味强调共同开发,而不采取行动实际进行开发,并不具有说服力。中国只有真正在采油、建军事基地、填海造陆问题上推进进度、速度让菲越感到恐慌,菲越才会与中国共同开发。菲越开发而中国不开发,这种既有的平衡不打破,中国的短板不补上,南海和平稳定共同开发都只是痴人说梦。作为最后一个在南海出手的国家,中国对单独开发南海奋起直追,并没有阻力,代表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时代的终结,各自开发瓜分南海时代的到来。
  美国的用意
  有分析指出美国提出各方都克制的方案,并非变得客观,而是为了防止提前预防菲越在同中国的石油开采和岛屿建设竞赛中败下阵来。从要求日本在东海保持克制,到提出冻结南海提议,可以看出美国谋求收拾完中东、乌克兰烂摊子之后再重点聚焦亚太。让各方都不要轻举妄动的南海提议,实际上是美国认识到亚太形势不落人后的突击举措。
  有声音认为,从实际层面上看,南海已经成为“能者得之”,而中国则是其中最有竞争力的力量,美国在南海问题上出现了根本性的管控失败。美国无力号召菲律宾越南听从美国的提议,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美国对南海局势已经失去控制形势的发展已经将美国甩到了后边。
  由于共同开发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谁行谁上”,作为最后一个在南海出手的国家,中国对开发南海奋起直追,后来者居上,在划分势力范围上其他南海诸国当然不能比拟。这种落差致使各国焦虑感滋生,希望能有“救世主”来拖慢中国的建设速度,让各国能尽可能在同一水平线上。正当此时,美国再度站出来,又要拿南海问题大做文章,越菲两国这种后进生巴不得有人能把拔尖的中国拉下马,进而也开始跟着一同造势。于是有美国政府背景的美国之音甚至出现“中国失道寡助”这种论调,似乎认为美国一定会稳坐“得道多助者”的宝座了。
  要重新掌控南海,美国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让各国重拾对美国的信心,塑造坚定和负责任的靠山形象。所以才第一时间拿中国开刀,卡特、拉塞尔和美国副总统拜登(Joe Biden)连番表示美国要在南海有大动作,并且驾着带着CNN记者的美军侦察机飞跃中国南海岛礁来了次高空作秀,向所有人展现出美国此次在南海的决心。使得菲律宾和越南将美国的重返看成了一次可以拉近与中国南海竞争的机遇。
  但卡特再度搬出自以为是的南海冻结方案会让菲越等国招架不住。本来只是想乘势拖慢中国进度,自己能乘机奋起直追圈地划势,将更多的争议地区变为自己无可争议的既定事实。但美国的手似乎伸的有点过长了,不止谴责中国,居然要拿自己小兄弟开刀,以“杀鸡儆猴”的方式遏制中国的南海建设。要越南服从于美国浮于表面的南海政策,获得给奥巴马政绩唱赞歌的“南海稳定”效果,从而牺牲南海的既得利益,似乎也很难实现。
  美国在中国碰了硬,却想叫越南先服软,企图“以理服人”。可是目前越南方面并没有任何声音表态自己将会听从美国的嘱咐,虽然也没有表态自己会“抗旨不遵”,但在美国开出的军备礼物之前,越南当然不好撕破脸,这也正是美国的缓兵之计。不过,往往小国随大流,朝秦暮楚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尤其是在涉及到核心利益之时,恐怕以后也不敢轻易附和随时拉人垫背的美国。而对于美国来说,其终究处在南海核心利益圈之外,不可能真正站在南海诸国角度考虑问题,只要体现出其世界警察和南海卫士存在感,至于“冻结”是不是馊主意又有什么关系呢?